车厢连接处分割成两块区域,宁追侧耳倾听着那边连接处的对话,不禁偷笑两声,将目光移过去。
开口套近乎的男人瞅着三十多岁,个头一般,穿旧的T恤上有些洗不净的灰蒙。
另一位号称有‘好大哥’的男人岁数小些,一身带着LOGO的A货风穿着,手提的袋子中隐约透出牛栏山的绿色商标。
“果然,不管今夕是何年,这尿性真是特色啊...”宁追汗颜。
俄顷,他思杵着望望窗外的夜色,若有所思,转而神秘兮兮给正在埋头刷小说的庞光一拳:
“别看了,多没意思,咱俩去找点乐子去?”
“嗯?”庞光抬起头,没懂。
“想喝酒么?”
“就咱俩,没啥意思吧,回去再说吧。”
宁追笑了笑:“咱俩喝个什么劲,等我,我去找俩伴。”
庞光还没反应过来,宁追已经跑到了那另一半的车厢连接处,跑去了方才听到的两个陌生人面前。
“刚才在那边听着你们也大黑山的?.....”
“我不是,但我老叔老婶以前在那片包几个矿干。”
“对啊,就那家,这么说还是前屋呢啊,这不碰上了么,有缘有缘....”
“那必须整点.....”
庞光:“???”
“追子虽然这两月改变挺大,但啥时候学会吹牛逼了?还这么丝滑....”
他本以为自己的性格够豪爽了,但终究碍于大学生的身份,总是放不开,却不曾想到宁追却能做到。
.......
是夜。
不少人都看到了这样一副独特的景致。
在硬座车厢里,车厢连接处,厕所门口外,有时一个人东倒西歪的乱撞一通,有时两个人三个人的勾肩搭背的哥哥们们的喊着。
时间越往后半夜去,那囫囵间含糊不清的酒话嚷的越响。
直到最后,湿的软塌塌的塑料杯、纸杯的碰撞间,尽是些结拜、以后都兄弟、共富贵的言辞。
但周遭没人愤怒抗议,因为大多人或是玩着牌、或是同样啃着烧鸡喝着酒。
宁追眼前瞅着眼前变成虚影的三人,同样没有克制自己,扔下文明痛快的做了一回‘野蛮人’,老式的绿皮本就装载着底层劳动者最纯粹的乐观精神,既然要把耕尽泥土,便要先脱去那身长袍的束缚。
亦或不是深入地下、本就属于田间人,劳动者。
“来,兄弟喝。”对面三十多岁的男子又一次举杯,示意他和庞光。
宁追欣然应付,倚着墙,随意端起纸杯。
然而,这时,杯中小麦果汁微起涟漪,他身子控制不住的一颤,旋即从后脖梗透来莫名的寒意。
顷刻,察觉到对面两个陌生兄弟的脸色有变、有些尴尬。
“你们能不能小声点!大半夜的、看不到这还有人睡觉呢么?”背后传来女声的愤怒。
宁追皱皱眉,疑惑的扭头,但只看到两个三个重影模模糊糊,他努了努眼睛,直到重影终于汇到一起,合成一张清晰的面孔。
刹时、看到这张面孔,酒都醒了一半。
年轻的妹子看到宁追抻出脖子,头往前探的样子,马上嗔怒的护住了胸前:
“你....你...你往哪看呢?”
这时宁追才发现,迷糊中,自己确实一直在盯着对C直眼。
尴尬的岔开眼色,在那妹子的对坐,真的有位上来年纪的大姨在那隐忍着噪音,想睡却睡不好的样子。
“得、第一次见面就成了没有素质的王八蛋...真操蛋。”宁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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