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别看那苟难太子无能又性情暴躁,我们乌孙的老昆莫还很喜欢依仗这位太子呢,”蓄着尖尖胡须的中年男人在苏莱曼跟前弯着腰,讨好地说,“如今老昆莫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,自打去年冬天以来就腿脚不便,不能骑马了,今年越发地把大小事情都交给了苟难太子。太子当着朝臣的面抱怨都没有打猎的时间,其实得意得很。”
“大监在朝中多年,十分了解乌孙朝中情况,是个顶顶仔细稳妥的人,”穆勒在一旁插嘴。苏莱曼看着二人,沉思了片刻,说:“大监辛苦了,既然这太子如此平庸,为什么老昆莫还这么信任这个儿子?乌孙国不是还有好几位王子么?”
“说来话长,听说太子是老昆莫当年的左夫人所生,左夫人虽然已殁,大约老昆莫还是念旧情的,”大监想了想说,“另外,乌孙国内的显贵世家大多支持立长,而其他几个王子嘛,之前二王子和三王子和匈奴人打仗中了箭伤战死了,剩下的要么年幼,要么尚不能与苟难为敌。”
“倘若这位苟难太子继位,对我大宛倒是好事一桩,”苏莱曼道。
“神明保佑我大宛和太子殿下。”穆勒高兴地说。
“我们这位苟难太子可没有那志气与大宛和殿下为敌啊,”大监笑眯眯地说,“殿下昨日在王宫也见到了,和殿下相比那是一个是天上耀眼的太阳,一个是黑夜里晦暗的星星呐。”
穆勒和苏莱曼相互看了一眼,穆勒从衣襟里掏出一块黑色乌沉沉的铁牌,交给大监,说:“这是太子殿下赏的玄铁牌,你且收好。”
那大监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,举过头顶,伏地磕头口称千岁,十分激动的样子。他早就看出来这位太子殿下比大宛王还厉害,日后说不定就是乌孙国的太阳,抱住这条大腿可比啥都要紧。
等悄悄送走大监,穆勒回到大帐,高兴地对苏莱曼说,“殿下,听说公主已经寻到了,果真不是太子所为。那些龟兹人说公主是被什么羌人豢养的猿人捉去,他们好不容易才在城外寻了回来。”
苏莱曼少不得赶去看望了公主,见她除了略憔悴了些,也没有哭哭啼啼,放下心来。那位大监也说太子这几日行迹如常,并没有离开赤谷城,看来乌孙治下这么多部落,果真是管辖乏力,竟闹出这等事来。
出了乌孙便是大宛的地界,苏莱曼急于赶回王城。大夏虽然已经退兵,但他那个不怀好意的二弟又开始趁他不在王城,开始往禁卫军里钻,想要搞小动作。
“哼,”穆勒跟他汇报这事的时候,苏莱曼阴沉着脸色,禁卫军举足轻重断不可让那几个禁卫军首领偏向老二老三,看来要赶快回王城了。
苏莱曼听乌蒙校尉说了他们如何从羌人手中抢回公主,也懒得究根问底,做样子嘘寒问暖了一番,便送公主回自己帐中安置。
龟兹王宫的卫队的人对自己的公主忠心耿耿,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到了公主殿下,顺利将殿下救出来。等到了大宛,得把这些卫队支开,不能让他们一直留在公主身边,苏莱曼心想。
这天半夜,帐篷外几声燕雀叫,萧定远听了赶紧起身。
“将军!”蒙面黑衣人喜滋滋的,“弟兄们都得了信,士气饱满,一天也没停止练兵,就是。。。”
“就是什么?”
“就是那个刘安国三番两次来军中打听将军是不是真的革职下狱了。。。。我们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实话,”黑衣人低头神色惭愧地说。
萧定远一个气结,“你就为了这个来跑一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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