匪巢在临近望海的苍山之中,距团山堡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,王附雅上次尾随也只跟至山下,准确位置却不清楚。

快到山下时,冯正星突然发现,山口隐秘处竟有个暗哨,那人正伸长脖子四处观望着。这些人确实够警醒,深夜还如此谨慎,亏得冯正星的眼力,否则未进山便被发觉了。

那暗哨正窥探间,突觉一阵疾风扫过,尚不及反应,脖子便被一只铁手扣住。他惊恐的睁大眼睛,一人正狠狠的逼视着,耳边响起冷冷的一句话:“你们的人都在哪里?”

这暗哨也够硬气,稍稍喘息几下竟闭上眼睛,不再说半句话。

冯正星冷笑道:“还算有点骨气,那就别怪我手狠了!”手指一振径直点在那人手臂麻穴上,口中又道:“挺不住就告诉我!”

那人几时尝过这种手法,只瞬间便浑身筛糠嘴脸变性,眼中尽是哀求之色。冯正星揶挪道:“这回肯说了?”那人嘴里呜呜着不停地点头。

这伙人一路押着王家夫妻,走得并不快,冯正星一行进山时他们也刚刚回到巢穴。

先救人要紧,在那个暗哨的指点下,他们来到一座矮房前。

门前的看守未及做声便被冯正星一招扼喉,放在了一边。

小屋内,一个大汉正在狞笑。他指着王家媳妇道:“你那当家人什么时候送来财物我便放过你们,不过没送来前你须日日陪我,哄得本爷高兴或许你们还能轻松些!”

那王家夫妻早被吓得魂飞魄散,只缩在墙角瑟瑟成一团。

冯正星哪里还听得下去,一个箭步跨入屋内,抬手扣住了那汉子下巴,口中道:“你也算人吗?”手上用力,那人闷哼一声昏死过去,冯正星反手一指便送他见了阎王。

这些恶匪虽猖獗一时,却没什么过硬功夫,只两炷香便全部解决。王附雅查看之下,小孙子已奄奄一息,幸得冯正星相救,否则他王家便已断了根苗。

……

回到团山堡时天已微明,早起的村民争相观看被五花大绑的王家女婿。此时这恶贼早已面如死灰,紧闭双眼,不敢正视众乡邻愤怒的目光,正是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!

为当地除去一害,冯正星心境好了许多,见此时已无遗患,他决意马上返回落雁岛。

见恩人要走,王附雅急忙拦住,他要给冯正星看一样物件。

这是一副绢画,画面微黄,显见年代已久。上面画的是三个人形并配以各类动作,像是武技路数,不过整套技法却只有三个套路,也没有标示名称。

王附雅道:“我家祖上也是武术名家,这幅画是历代所传,只是到了我祖父辈便已不知其中诀窍,这些年只能放在这里。今见壮士武功高绝,应该可以参破其中奥秘,就请代为破解吧!”

冯正星摇头道:“路见不平本该相助,怎好以功受赐,况且此乃传家之物,岂可随意拱手于外人,在下实不敢收受!”

王附雅垂泪道:“如无壮士相救,我王家便是家破人亡,连人都要绝种,那还有什么家传?况且此物与我便是闲置,莫不如赠予壮士,如能借重,正可发扬光大,定会相助更多的人!”

王附雅说的在情在理,冯正星确是无法推脱,便郑重收起。再三婉拒王家相留,催马匆匆离开了团山堡。

……

白冠此刻正是意气风发之时,于詹获救,给他带来了更大的际遇。真是不知道那块云彩有雨,前几日还为此事挠头,如今却顿成美事!

不待圣使发话,于詹便邀请白冠和白玮共赴北境,以求报恩于万一。

数日后,白冠一行到了邺城。

石苞破例召见了白冠,于詹在他心中的位置可见一斑。朝中有人好做官,未过几日,指令下传,白冠顶替刘铮为武士副统领,并总揽江南江湖事务,李怀副之。

莫要小看这武士副统领一职,归于麾下的武士可以任意调遣,特别是所辖制的江湖事务,凡与后赵有关系的江湖帮派或势力均须由他协调,换句话说就是都得听他的指令。

白冠心中得意,自己麾下马上就会好手如云,什么歃血盟,什么乞字军,什么岭南帮通通不在话下,待此间事了再把旧账一一清算。

……

白冠一直没有消息,更没添什么乱,柳儒雅反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,更像是风暴来临的前兆,刚刚岭南帮送来的一封书信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测。

郑胥和在信中说,他们在后赵都城的暗探传来消息,白冠此时正在后赵都城,现已顶替刘铮出任武士副统领,目前正在扩充人马,一旦羽翼丰满必将掀起更大的风浪。眼下之计,应趁其不在,把他留在历阳的属下一网打尽,铲除他在江南的根基。

郑胥和的建议可谓切中要害,柳儒雅思虑再三,决定联合岭南帮打白冠一个措手不及。

去历阳打探非武震和冯正星莫属,二人收拾停当便策马急赴历阳,柳儒雅则开始聚拢人手,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。

……

武震二人到了历阳便联系上了岭南帮派来的前哨,来人是郑胥和的三弟子项鹏和一个叫王琨的中年人,四人一番计议便开始了搜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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