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云懒懒地靠在窗前,一手支着下腭,一手把弄着完颜亨交给她的装着五兽生肌粉的瓶子。

“不必找了,头发都没有少一根。只给喂了碗粥,又睡了,就等着变石龟长草呢。”轻云抬了抬眼皮,将瓶子交还给完颜亨,“金子,对不起,我终归过不了心中的坎,对不起。”

完颜亨锁着眉。

“躲了那么久不见她,都听到了,没勇气再见她了?”

波澜不惊的,完颜亨浅笑着,“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。轻云诱得宝宝说这些她自己都不懂的话,只是要我知难而退?”

明珠把他和她归于一类,让他很高兴,可她毫不留恋的,想把他像礼物一样的给送出去,又让他太难受。是啊,在她眼里,除了岳云,他自始至终连个什么东西都不算。

那一刻,完颜亨好想站出来对明珠说:你要的公平,我可以给你。

但理智告诉他: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
轻云笑笑,这金子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的失望,小妮子还真的是太了解他了:他确实让人看不穿。

其实轻云更不懂的是自己,为什么要这样做?也许真的想赶他?还是想帮他?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了要保明珠的幸福,可为什么还这样不死心?企图对他作灵魂的拷问。

完颜亨却无瑕去管顾轻云这矛盾的心里历程,也想不到轻云会有这些危险和复杂的心理历程。

明珠醒了,煮酒交代她不可妄动,若再伤了心脏,那什么什么药都救不回了,所以,他正面临着一件大事。

“你要照顾她、还有如厕?”轻云叫道,手指节捏得发白,不知是嫉妒还是什么心情作祟,她就是不甘心。

“你会照顾人吗,你照顾过人吗?你……”

“有爱,自然就会了,自然会做得很好。”

“可她不爱你!而且你这样对她,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?你可有想过她的难堪?不可以!除了不踫她的伤口,我什么都可以为她做,不需要你!”

完颜亨自然不是乱想的,也不是乱讲的,他比轻云还平静。

“轻云,你弱骨娇柔,给宝宝上药你还晕血,你能勉强什么?而且,她伤痛严重,挪动她不容有一分闪失,你可能办到?交给旁人,又可能办到?”

轻云在心中苦苦垂死挣扎,酸甜苦辣咸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“我可以的!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可以的!”

一丝躁动又在不安分的跃跃欲试,她捏紧了颤抖的五指。

“珠儿既然不能动,她可以在榻上解决,我可以给她擦,可以给她换,我服侍她什么都可以!”

“宝宝那么爱好,她愿意吗?”

“你这样,她又愿意吗?你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她的官人?”

“轻云,我只是要你配合,不是商量。”完颜亨一字一顿地说“宝宝只能是我的女人,我就是她官人!不瞒姑娘,我与宝宝早就有过肌肤之亲,不仅是在这里。我不要她,谁敢要她!”

一腔霸道的磊落之气,狂得磅礴倾涛!

“你、你们”轻云一下子萎靡不语,承认了这个事实:是啊,这个男人才有资格。

看穿了生,看穿了死,却看不透心。早在错位的那时,已失去晴天,早己被洗劫一空的灵魂,为何还有争抢的幻想?

“轻云,帮我。”完颜亨目光如炬,轻声说。

“上邪,我欲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衰。山无陵,江水为竭。冬雷震震,夏雨雪。天地合,乃敢与君绝。”

上邪,轻云及其喜欢这首情歌,无名无姓,遁世之人也。只在寂寞空冷时,她会轻吟浅唱,慰藉自己这个唯一的观众。

明珠竟然睡了一宿。

梦中她总在那个白皑皑没有方向的地方,时冷时热。不过,每每她急躁无助时,她便引动体内的那团小火,身子便如沐春风,轻盈舒爽,仿佛飞升于仙气盈绕的九天。

鬼脸说过“霓裳神功”可以养身,可以疗伤,可以提升功力,确实,确实。只不知是因为学了“霓裳神功”而受伤,还是因为受伤而学“霓裳神功”?

天意,定数,人祸?

等明珠昏迷迷的醒来时,轻云只是一动不动的在一旁看着她,见她醒来,露出了笑意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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