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在护着我。此话一出,念芝的脸霎时就红透了。她又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,邢语森之所以着急前来,是担心她受辱。她总不能反倒连累他,被人抓着了把柄。

“原来你也会害羞?”邢语森身形高挑,弯这腰颇有兴致的看满面红霞的尤念芝。原来她也不总是表情淡淡。

突如起来的迫近,吓得念芝慌忙别开了脸,手脚无措的僵着身子,不敢看她。

只觉得肩上一轻,原本挑着的货担已到了邢语森手里。他学着念芝的样子,把货担往肩膀上方,却不得门道,不是这头翘起,就是那头的竹箢滑落。一时间手忙脚乱,顾此失彼,形容颇有些狼狈。

念芝用力的抿着唇,憋忍了半晌,终于是没忍住,轻轻的笑开了。眼眸弯如新月,露出几颗珠贝般白净的牙齿。

今日邢语森自是没有去白马寺,自然也没能见得山寺的桃花盛开。他看着笑颜灿烂的念芝,心里料想着,桃花盛开怕也莫过如此。

最后货担被挂到了马背上,邢语森牵着马,坚持要送念芝回家。

被打理得毛色水亮的骏马,身上挂着货担,档次一下子被拉下来一大截。想必它从未做过此事,一直甩着脖子打响鼻,同它的主人刚才一般别扭着。

“马同人一般,也分好命和歹命。马本来就是拉扯送货的,可你看你这马,想必这匹马从未做过此事。”念芝伸手抚上马背,不自觉的有些感叹。

不怪她总生出这些妄自菲薄的想法,实在是最近的事情带给她的冲击太大。

“也不尽然。就我们常用的马匹来讲,就有冷血马,热血马和温血马三种。冷血马骨架大耐力好,动作迟缓鲁钝,所以只适合做搬运货物拉车等活计。而热血马性子活泼难驾驭,但奔跑速度极快,所以常用作赛马或打猎用。只有这温血马,基于二者之间,又比较好调教,所以多用来骑乘用。每种马的性子不同,能力不同,能从事的事也就不同。”

邢语森声音低沉温和,讲得也浅显易懂,念芝虽不懂马,却都听了进去。

“所以你这个是温血马?”明白道理后,念芝自觉有些误会了马儿,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马脖子。

马儿欢快的打了响鼻,前蹄欢腾的腾地而起。邢语森动作很快,一伸手,把念芝护在身后,一手拿了鞭子在马背上轻轻抽了一下,刚才还欢脱的马儿,一下子老实了。

“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上手了,平常也没见你这么心急。”

念芝知道是自己鲁莽了,谢过邢语森后,老老实实的走在旁边。

“这匹马不是温血马,是冷血马,因着骨架子不够高大,又太跳脱,拉不了车又扛不了太多货。最后被主人贱卖给马场,准备去做肉马。当时给我喂马的师傅正好去挑马,就看到了它。它似乎知道这是它唯一的出路,流着眼泪,前腿下弯,竟是跪到了师傅面前。师傅就把它先买了回来,未曾料想,它竟似通晓人语,十分的乖巧听话。”

似在印证邢语森的话一般,马儿又打了个响亮的响鼻,四个蹄子踢着小碎步,在一旁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声。

“我听了它下跪求命的奇闻,便好奇去马场看它。它似乎知道我才是这马场的主人,一见着我,就低头让我摸,整颗头都钻到我怀里。我皱眉嫌脏,它便就知晓了一般,退了两步,不再靠近,只是讨好的看着我。我三年前,曾经坠马受伤,已经很久不曾骑马。当时受伤严重,落下了阴影,不敢再骑马。”



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